biu

第五十六章

（原文更新在晋江，但现在还在审核，打算搬运一点。名字《hp海洋与龙》，笔名Crayonbiu。）

布莱克老宅很少聚集这么多人，但阿芙罗狄忒仍然觉得冷清。确认韦斯莱先生相安无事，他们从圣芒格医院归来，彻夜未眠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她一个人从房间出来，上楼走了一圈，然后在五楼阴暗的楼梯口坐了下来，望着自己的鞋子发呆。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脸颊被一个湿漉漉的东西舔舐。

“巴克比克？”

巴克比克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用粗糙的舌头舔了一遍她的脸。阿芙罗狄忒眼神柔软下来，她靠近它，把脸埋进它脖颈的柔软羽毛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芙罗狄忒喃喃道，“想吃东西吗？嗯？可我现在什么吃的也——不可以再舔我了。”

巴克比克扑腾了两下翅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阿芙罗狄忒煽出去。她对着巴克比克的羽毛一阵乱揉，转身要走，突然看见走廊另一端走来的一个黑影。

“阿芙罗狄忒？”黑影在窗边停住脚步，开口道。阳光只照到他一半，俊朗的脸因而更显得阴沉，走路带起的灰尘却金光闪闪。

“西里——斯。”阿芙罗狄忒谨慎地点点头，有点不确定现在这个称呼是不是过于冒犯。

他摆摆手，显然对她兴趣不大：“你在这做什么？”

“我睡不着，碰巧遇到了巴克比克。它好像有点饿了。”

“我今天还没喂过它。厨房里有生肉。”西里斯布莱克自顾自地往下走，巴克比克紧随其后。阿芙罗狄忒有些尴尬，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跟上。

西里斯布莱克是真的把她当空气。他从食物柜里掏出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生猪肉，蹲下来拆开，往地上一放，随即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神情恹恹。巴克比克闻到血腥味，立刻凑了上来，用一只锋利的爪子抵着肉，像条狗一样撕咬。

阿芙罗狄忒百无聊赖地帮它顺了顺毛，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跟我父母不对盘吗，西里斯？”

“没有。”他言简意赅。

长时间的闭不出户和无所事事让这个男人变得暴躁和冲动，这两种负面情绪在最近有所缓解。西里斯布莱克因为屋里重新住满了人而快乐万分。可这种快乐也有时效性，通常在哈利面前格外明显。

“那么你对我有偏见？”

“没有。”

她太擅长察言观色了。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放在往常，阿芙罗狄忒一遇到心情不好的布莱克就会选择不搭讪、用一个得体的笑容打招呼，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离开。但今天她突然就不想这么做。

她半开玩笑地问：“所以，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我妈妈不也跟马尔福有接触吗？”

他立刻警惕起来：“谁告诉你的？”

“他们说，我妈妈是个叛徒。跟彼得一样。”

“她不是。不要提彼得。” 西里斯皱起眉头。

他不耐烦了。这样下去也没有结果。阿芙罗狄忒索性站起来，去厨房帮莫丽。

西里斯布莱克后来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整个圣诞节都在打扫卫生，阿芙罗狄忒却也没机会再去找他。她每天吃过饭，帮忙做完家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她太想回霍格沃茨了。那里有德拉科。

好在圣诞节假期本来就没多久。她穿过人群一眼望见朝思暮想的人，跟大家告别完就带着行李扑了过去。乔治余光瞥见她，啧啧地移开了目光。

阿芙罗狄忒这么主动的日子真的很难得，德拉科摆手让高尔和克拉布赶紧走，抱她进了一节车厢，清了清嗓子：“这么想我吗？”

“圣诞节太压抑了。”她缩进德拉科怀里，“韦斯莱先生值班的时候受伤了。”

说完她抬头偷偷看他的反应。德拉科身体僵了僵，一句嘲讽的话也没说。阿芙罗狄忒知道试探恐怕也没用，也不再提，靠在他身上问“我们是不是该去级长车厢？”

“一会儿去，不急，再等等。”

这个学期不只是斯莱特林，整个霍格沃茨似乎都在隐隐躁动。一月份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阿兹卡班发生了一起大规模越狱事件，包括安东尼多洛霍夫、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在内的十名食死徒。《唱唱反调》不久后刊登了一篇文章叫《波特的控告》，而副标题为《哈利•波特指出我们中间的食死徒》，其中列出了神秘人复活当天在场的所有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赫然在列。乌姆里奇随即颁布了第二十七号教育令禁止学生阅读《唱唱反调》，并且给了她的特别行动组更大的权限，几乎盖过级长。

她和德拉科巡逻的时候发现有几个高年级欺凌低年级的事件发生，其中一个是球队里的，叫麦克尼尔，德拉科似乎跟他认识。魁地奇训练的时候有几道目光越来越露骨，这些她都没在乎，一直到一个跟麦克尼尔形影不离的埃弗里试图往她身上撒不知名粉末，阿芙罗狄忒才真的跟他们起了正面冲突。

“麦克尼尔、埃弗里，是吧？你们最好安分一点。”

“安分？”麦克尼尔咯咯地笑了起来，“凭什么？”

“就凭我比你强。”她紧紧抓着手里的魔杖，气势汹汹，其实手心早就全是汗水。霍格沃茨密道颇多，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麦克尼尔和埃弗里又是魁地奇出身的魁梧大个，她心里真的没底。

“那可不一定。”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你在害怕吗？不如把你用在波特和马尔福身上的招数对我也用一遍，我保证让你舒服。”

阿芙罗狄忒后退一步，几乎是在思考用什么咒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舒服？被退学够舒服吗？劳动服务和紧闭两周，明天开始。”

两人仓皇而逃。

“教授。”阿芙罗狄忒双腿瘫软，靠着墙喘气，“您怎么来了？”

斯内普教授压根不搭理她：“起来。深更半夜，斯莱特林的好学生在这里干什么？”

阿芙罗狄忒要开口，听见他怒气冲冲地说道：“跟着我滚回去。”

她大气不敢出，心里却因为斯内普教授的出现安定下来。他明里是监控，实际上却是把她送回了公共休息室。

这件事她没告诉德拉科，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再落单——她太清楚了，不仅仅是麦克尼尔、埃弗里，食死徒的越狱和乌姆利奇的强权让不少人都有了底气。说到底他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哈利似乎比他更苦恼一点，邓布利多要斯内普给他上大脑封闭术，显然并不顺利——他没有丝毫的进步，反而频频做梦，而且全都和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有关。

“神秘事物司？又是神秘事物司？”

赫敏看向她：“你有什么想法？”

“我妈妈。你知道的。她以前在神秘事物司工作。”

不过谈话没有继续，赫敏惊觉已经到了级长巡逻的时间，带着罗恩迅速地离开了。哈利恹恹地问她：“你不去吗？”

“我跟德拉科说了今天会晚一点。”

“好吧。”哈利小声说，“神秘事物司怎么了吗？”

“你想知道吗？”阿芙罗狄忒见他点头，在台阶上坐下来。

“我顺了顺我这里的线索。神秘人，当年在找一个东西，我猜，这个东西一定跟神秘事务司有关，不然不会跟我妈妈扯上联系。而且，老马尔福为了邀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找到了我妈妈，搞不好在私下里做了一点什么手脚——甚至交易。”拐角有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阿芙罗狄忒压低声音，“就我目前看来，这件事恐怕在魔法部高层任职的食死徒以及凤——校长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具体了解到哪一程度有待考察。”

哈利目瞪口呆。

“我妈妈肯定留了什么东西下来，但不一定是给我的。这个东西应该很关键，关键到神秘人现在仍然没有放弃。别惊讶——”阿芙罗狄忒笑道。

“这是一条线，关于我的。另一条是关于你的。我没有具体查过，所以依旧是我的猜测。哈利你现在和神秘人，产生了某种思想上的联系，并且主动权在他手里，甚至搞不好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些关于魔法部的梦都是他有意为之。邓布利多校长要你学习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单方面切断这一联系。在你学会大脑封闭术之前，你应该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两条线的指向全部都是魔法部？”他头疼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当然是我查的。”

阿芙罗狄忒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处境可太相似了。她坐着叹了口气，再抬头，那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还在徘徊，她心里一颤。

搞不好有人在监视她。说不清是谁，麦克尼尔？乌姆利奇？或者……？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强迫自己从容：“哈利，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哈？出了什么事？”瞧见她脸色不对，哈利跳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她拽住哈利的袖子，带他转了个身，“你就当做什么事也没有。我之后找机会告诉你。”

她绕开那个斯莱特林走了小路，心里后悔自己人际圈狭隘，根本不知道是谁。哈利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一只手抓着魔杖，一只手虚虚地护着她。

越靠近斯莱特林的地下室越冷，墙上有水蒸气下落。阿芙罗狄忒和哈利一声不吭，隐约听出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他在靠近。滴答，滴答。

哈利猛地把阿芙罗狄忒拽到了身后，甩出一个缴械咒：“谁在那！”

对面传来一声惊呼和魔杖脱手的声音。校袍的袖子把他的脸全部都挡住了。阿芙罗狄忒定了定神，从哈利身后探出头，看见一头熟悉的金发。

德拉科扫了她一样，视线定在挡在他身前的哈利身上。